27、背诗(第1/2 页)
日子一天快似一天,眨眼便漫天飞雪,又是新的一年。
正月十五这天,连续下了小半月的雪终于停了,到了晌午时,竟还放了晴,雪后初霁,照得屋脊上的残雪如盐粒般闪闪发光。
雪融时最冷,外面朔风正紧,御书房里却早早地燃起了火龙,屋子里温暖如春。
“行行重行行,与君生别离。相去万余里,各在天一涯。道路阻且长,会面安可知?胡马依北风,胡马……胡马依北风……”
御案上,净白琉璃瓶中斜插着数株红梅,色若胭脂,疏落有致。
婉瑛一手抓着支兔毫,正皱眉苦思,拼命去想那句“胡马依北风”后面是什么,然而脑子却像是故意与她作对,越是冥思苦想,越是想不出来。
身后,热烘烘的身躯靠上来,贴着她单薄的脊背,在她耳畔含笑道:“胡马依北风,下一句是什么?”
低沉浑厚的噪音钻入耳道,婉瑛几乎是瞬间感到头皮发麻耳朵痒酥酥不的,像有虫子在肥。她下意识缩着双肩,想要退开,却被男人的大掌强硬地禁锢着两腰,在她耳边继续催问:“嗯?”
婉瑛紧紧抓着笔杆,指尖泛白,快要哭出来了:“妾身在想了….…”
然而头脑一片空白,竟是一个字都想不起来。
姬珩不疾不徐道:“慢慢想,想不出来,可是要受罚的。”
想到他说的“罚”是什么,婉瑛打个哆嗦,越发心急了。
可是臀下男人坚实的大腿,握着腰的巨大手掌,还有喷洒在耳际的灼热呼吸,无一不在干扰她。
她也曾微弱地抗议过这个姿势,从没见过有人读书是被人抱在膝上读的。可皇帝说他才是夫子,他的学堂,他说了算。婉瑛抗议无效,只能被他抱上大腿,硬生生地学会了《三字经》《干字文》《弟子
规》等儿童开蒙读物,基础的生字大概认了个全,现如今开始学诗。
大复杂的她学不会,也理解不了,皇帝便特意为她编裳了一本诗选,里面收录了从先秦至今的历代诗词,每一首都经过精挑细选,诗歌用语简单,意思直白,读来朗明上口,连小儿都能读懂,十分适合
像婉瑛这样的初学者背诵,这首出自汉代的《行行重行行》,便是其中收录的一首。
婉瑛汗流浃背,实在是记不起来,只得嘴里不停嘟囔着:"胡马……胡马….…"一边小心翼翼用余光偷瞥身后人,妄想借此拖延时间。
耳边响起一声轻笑,姬珩轻而易举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,贴在腰上的大手稍一用力,就将她换了个侧坐的姿势。婉瑛急忙抓住他的袖子:“妾身想起来了!真的!”
“是么?”
姬珩明显不信,指尖挑起她的下巴,眉眼间俱是笑意。“胡马依北风,后面是什么?”婉瑛眼圈通红,怔怔地看着他,似乎下一刻就有眼泪掉下来。
“答不出来?”
他微叹了口气,像是替她惋惜:“昨夜才教的诗,今日便忘了,看来是朕的学生偷懒,不肯用心学,朕要如何惩罚她,才能让她长点记性呢?”话落,他倏然靠近,火热的呼吸扑面而来,两人的唇只有毫末距离。
婉瑛吓得闭上眼,一句诗自发从嘴中蹦出来:“浮云蔽白日!”
呼吸声停了。
婉瑛颤巍巍地睁开眼,见皇帝的脸就在咫尺之间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,表情说不上是遗憾,还是觉得有趣。婉瑛轻吐了口气,眨着眼镇定道:"下一句是‘浮云蔽白日'。"
"……"
短暂的寂静过后,姬珩勾唇笑起来,掌心托着她的脸颊,大拇指轻轻抚摸着那柔软细腻的肌肤。
"我们小九不会是放下心了罢,可是怎么办呢?答错了。"话音刚落,婉瑛还来不及错愕,一个灼热的吻就覆住了她的唇。唇肉瞬间被吞了进去,含着吸吮,舌头蛮横地搅了进来,搜刮着口腔柔软的内.壁。
“嗯……”
婉瑛难受地蹙起黛眉,脑袋被迫后仰,被一只大手牢牢托住。
男人仿佛还不满足于此,像要夺走她的全部呼吸,舌头继续往里伸,手掌在她身上隔着衣裳揉搓。婉瑛被他揉得浑身发软,口中发出细碎的吟.哦,很快又被男人吞进去。
她莫名生出一股恐惧,仿佛身处惊涛骇浪中的小船,无依无靠,巨浪将她抛起,又重重落下,一切全不由己。
无措之中,她本能地挣扎起来,手臂乱挥间,不慎扫到桌上的琉璃瓶,瓶子掉下去,在地上摔得稀碎,红梅东一枝西一枝地散落在地上。碎裂的声音惊醒了身上的男人,他终于舍得放开她的唇,垂眸笑盈盈地看着身下的婉瑛。
姿势不知何时又变了,婉瑛双腿分开,坐在他大腿上,被夹在他和书桌之间。红唇被狠狠地肆,虐过,有些肿胀,上面还沾着暧昧的水光。姬珩喉结一滚,正要低下头来。
婉瑛却如有先见之明,飞速用手背捂住嘴,磕磕巴巴道:“罚……罚完了……”
所谓的惩罚便是在她认不出字,或是背不出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