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块石头(二十)(第1/3 页)
苏景秋到下午又发:你不回我消息,你没礼貌。
司明明就把张乐乐名片推给他,给他派了活:照顾好我的朋友,我精力不够。
司明明作为一个好的管理者最懂用人,什么人做什么工作,什么工作适合什么人。张乐
耿直”了。她认为苏景秋能办好
这件事,并对此十分放心
她对苏景秋有最基本的信任,苏景秋对此很满意。开心领命:“交给我你放心。
“那你去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?”
司明明懒得再回他,此刻的她焦头烂额,他偏要跳出来理直气壮大张旗鼓地捣乱。
苏景秋自己都没搞清楚自己的状况,头脑一热就说喜欢她,还“好像”。司明明觉得他没有作为合作婚姻的操守,这一点她要得空批评他。你不能指望司明明这种人轻易爱上一个人。她的爱像一汪地下的深潭,你要不停去挖呀挖呀,才可能会有涓涓细流。那是一项浩大的工程,寻常的人做不来的。过去了,未见进步,我急了吗?
陆曼曼说她“断情绝爱”,神棍叶惊秋说她“天煞孤星”,张乐乐说她无心“拘泥爱情”,聂如霜说她“没开情根”。王庆芳看法不一样,她说:我养我那糟心的儿子养出了一点心得,这世上有人走得快、有人走得慢,都别着急,路一样的,早晚而已。就比如我儿苏景秋,打小一根筋、英雄情结,这么多年让他们都到生活的鸡毛蒜皮里去,都得见那些形形色色的人,喜怒哀乐都尝一遍,早晚,早晚都逃不过司明明不去管这些,她放心把张乐乐交给苏景秋,而她去应对工作。
那头苏景秋领了老婆的旨,第一时间给张乐乐打了语音,着重叮嘱几件事
第一,家里活不用干,阿姨什么都能处理,她放心地住着,当成自己家。
第二,家里缺什么,就跟他说,他买了让司明明报销,毕竟司明明是他们三个之中收入最高的。
第三,如果你那缺心眼的准前夫找你出去,你叫上我,或者干脆约到我餐厅。
最后苏景秋说:你别怕,我不知道你们俩怎么谈的,为什么你大半夜从家里跑出来了。但我了解男的,好多男的就那个操行,敢在外面牛逼,是因为没碰上更牛逼的。他说什么你都别信,他哭出鼻涕跑你也别信,都他妈假的。真男人才不来这套呢!知道吗?“那真男人来哪套?”张乐乐问。
“真男人先做再说。不然都是扯淡。”苏景秋说:“不管咋样,你是我老婆朋友,就是我朋友。你的事我老婆交给我办,我就好好办。”张乐乐觉得司明明这个老公讲话直来直去,有点缺心眼似的,但却能安慰到人,好像喂给她一颗定心丸。但张乐乐也知道,别人的定心丸于她而言没有用,她需要给自己定心。这对她来说是很难很难的事。
张乐乐的心像一团乱麻,满是迷茫,面对一一的时候又不得不露出笑容。小家伙在干妈的家里玩得很开心,苏景秋为她准备的玩具她每样都很喜欢。初到新地方,一切又都是新鲜的,在房间里跑来跑去。陆曼曼来看她,一进门就“嚯”一声:“那莽夫有点家底啊。”她在房间里参观了一通,看到苏景秋准备的那些东西,放心了。“我都想跟你们一起来这住了。要不我也来这住吧?咱仨侵占苏景秋的房子,让他见不到他老婆,哭天抹泪求咱们搬出去,咱俩顺道敲他一笔。如何?”摊开手给张乐乐展示她新做的指甲:“我用它挠死白杨。”张乐乐说:“我怕你在我会崩不住。我想事后跟你吹牛逼,说我今天很可以。”
张乐乐就笑了。拍一下她手背,让她快点走。
“那我就走。”陆曼曼做一个挠人的姿势:“你如果需要我,你就说。你知道的,我早就想挠丫挺的。”张乐乐决定约白杨出来。
她和白杨约在了健康餐厅。
他们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出来吃饭了,这一次却是为了谈离婚。
白杨看起来很憔悴,很懊悔,他没有刮胡子,人瘦了一圈。见到张乐乐就上前拉她手,但被她甩开了。“一一呢?”白杨问。
“一一在我妈那。”
“你住在哪里了?我找不到你,你也不回我消息。乐乐,有问题我们可以谈,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?”张乐乐没有回应他,只是看着白杨。她有一瞬间是心软的,她想:十年时光,何至如此?你让一步我让一步,或许当下的困境就过去了。一一又那么小,父母双全自然是最好。可转念又一想:若白杨的改变要经由她这样歇斯底里的呼唤,那下一次、下下一次呢?她又该如何呢?摆在张乐乐面前的问题很多,最难的那一个就是她失去了自我。回顾产后的每一个日子尽是痛苦,她的每一次忍让换来的都是变本加厉的要求。而归根结底是:白杨对她彻底失去了尊重。当她围着家庭转的时候,她的社会属性渐渐减弱,她的工作开始变得微不足道,她的声音不值一提,她的爱好离她而去。这是一场漫长的消磨。“白杨,你听我说。”张乐乐终于开口:“我跟你离婚不是一时冲动,是经过谨慎思考的。我们之间没有爱情了,责任感也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