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成(第1/4 页)
“什么要债的?侯府何时欠了人家的债?”永平侯行色匆匆地走出来,大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。
闻琛和闻琅正在纠缠,闻琛把一个穿着灰色短褐伙计打扮的人往外撵,可闻琅却死活要拉着他,两人一个争,一个抢,像是要把人给分尸了。
那短褐伙计嚷道:“没天理了啊!永平侯府欠钱不还,要我的命啊!”
一提到“侯府欠钱、要人命”,不少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,过路的行人纷纷驻足,很快就围上了一圈凑热闹的,指指点点。
“住手!到底发生了何事?”永平侯斥道。
闻琛还没反应过来,那短褐伙计就跪了下去,哐哐磕了几个响头,“小人见过永平侯,实在是无可奈何,小人才上门求侯爷救命啊!”
不等永平侯继续问,伙计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继续说,“小人乃平安赌坊的伙计,贵府二公子在我们赌坊欠下四万两的赌债,掌柜的说要是二公子再不还钱,就要拿小人去抵债,求侯爷救小人一命,让二公子把赌债还了,小人感激不尽!”
此话一出,闻琛面白如纸,浑身发抖,完了,全完了!
后宅众人正好在此时赶到,听见这话的赵姨娘,当场腿软跪了下去。
闻姝最后才赶来,站到了闻翊身侧,与众人一般面露讶色。
而永平侯听到四万两赌债时更是怒火攻心,“四万两的赌债?空口无凭,你可有证据?”
“有、有!小人这里有二公子亲手画押的凭证。”伙计膝行上前,掏出怀里的证据。
兆远上前接过,递给永平侯,永平侯瞧见上头白纸黑字,签字画押,是闻琛的字迹,顿时眼前一阵晕眩,“逆子!逆子啊!”
寻常百姓家,若无病痛,一两银子便能用上大半年,四万两银子,除了军饷,永平侯都未曾一下子经手过这么多现银!
闻琅极有眼色的上前扶着永平侯,“父亲注意身子,我方才出府,正好瞧见这个伙计哭哭啼啼,打听之下,才晓得二哥犯下此等大错,二哥竟叫人把伙计撵出去,好在孩儿拦了下来,否则外边不知该如何议论我们永平侯府。”
聚集的人越来越多,永平侯实在丢不起这个老脸,“回府,把那伙计带进来。”
那伙计磕头道:“我听闻永平侯戎马半生,清廉勤勉,必定会还钱,还请诸位给小人做个见证!”
说完,他才跟着永平侯等人进府,也是有胆识之人,这话一出,他若不能全须全尾的离开侯府,永平侯府的名声算是败尽了。
众人移步正厅,才进去,永平侯就指着闻琛说,“孽障!给我跪下!”
闻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“父亲饶命,孩儿知错了!”
他本是想玩玩就收手,可却越玩越沉溺,头脑一热,欠出了四万两,他这两天已经在想尽办法筹备了,没想到这伙计竟会闹到侯府来。
赵姨娘也跪下,满脸泪痕,“侯爷……”
“你给我闭嘴!”永平侯指着赵姨娘训斥,“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!”
“祖宗家训有言,闻家子孙不得碰‘博戏’,你明知故犯,竟还敢欠下四万两的巨款,到底谁给你的胆子?”
章氏看了半天热闹,这时倒出来装好人,“侯爷,我看小二之前倒不是这样爱玩乐的性子,可是被谁给带坏了?”
永平侯在厅前走来走去,指了指闻琛,“你说,谁带你去玩的?”
闻琛跪在地上,瑟瑟发抖,在犹豫要不要供出赵耀祖。
“行,不说是吧,”永平侯招呼兆远,“来人,请家法,给我打死这个逆子!”
“不,我说,我说,”闻琛再也顾不得别的,“是赵耀祖带我去的,我本不想去,是他非得拽着我去玩,我玩过几次,沉迷其中,这才犯下大错!”
既然开了头,闻琛也就毫无心理负担的将所有事都推给了赵耀祖。
赵姨娘听见这话,愈发心惊胆战,赵耀祖是她兄长唯一的儿子,侯爷如今盛怒,这要是出了事,她该如何交代?
可闻琛也是她的儿子,手心手背都是肉,赵姨娘只剩哀泣,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“来人,给我把赵耀祖带来!”赵耀祖其人永平侯本就不喜,是赵姨娘向他哭诉,娘家兄长就这么一个儿子,想留在侯府长长见识,他心想也不缺这一口饭,谁知竟带着闻琛流连赌场,早知他就不该留下赵耀祖。
赵耀祖是被兆远捆来的,“回侯爷,属下去时他正要翻墙逃跑。”
赵耀祖连连摇头,“我没有,我什么都不知道,不是我,不关我事。”
谁知闻琛还没说话,那伙计便指着赵耀祖说:“侯爷,小人认得这位赵公子,是咱们赌坊的常客,就是他带着二公子来赌坊的,小人还听说他常带着二公子流连秦楼楚馆。”
一句话把赵耀祖钉死了,还去秦楼楚馆,罪加一等,弄得章氏都忍不住想大笑三声,先前闻琛害得闻琅受家法的事,她还记得呢,果然是风水轮流转。
章氏忙假惺惺道:“侯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