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，试探与造神(第2/3 页)

，如果有人说您有王子的气度，我也不会惊讶。” </br></br> “您太看得起我了。”艾格隆微笑着回答，“特雷维尔夫人，如果有人说您是巴黎最聪慧的夫人，我现在也会举着双手同意。” </br></br> 爱丽丝脸色微微红了下，她吃不准这位“陛下”是真心恭维她还是在开玩笑。 </br></br> 但是她很明显感受得到，丈夫、以及公公特雷维尔将军，都已经诚心归附于这个少年人的麾下了，所以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，她都必须对他保持得体的尊重。 </br></br> “您过奖了，我一点儿也不聪慧，只是个期盼家人平安的可怜人罢了。”她微微低下了头，以极轻的声音向他回答，“我是特雷维尔家族的媳妇，丈夫走到哪儿，我就跟到哪儿。” </br></br> 艾格隆当然听得出来，她说这句话，无异于当面向自己保证，绝不会告发自己。 </br></br> “聪明人总是能正确地认清自己。”他点了点头，向爱丽丝送出了自己的夸奖。“我预祝您一生幸福。” </br></br> “谢谢！”爱丽丝叹了口气，既有惆怅和不安，也有无奈的认同。 </br></br> 吃完早餐之后，艾格隆又把埃德加叫到了自己的身边。 </br></br> 两个人一起散步，又走到了树林旁边。 </br></br> 在白天漫步于林边，又是另外一番景色，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苍翠，充满了春天的勃勃生机。 </br></br> “埃德加，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？”艾格隆问。 </br></br> “在这里呆几天之后就走，毕竟名义上我是在和妻子做新婚旅行，接下来还是要去意大利的。”埃德加笑着回答，“陛下，您有什么吩咐吗？” </br></br> “我倒是有个想法，希望你接下来配合一下。”艾格隆看着埃德加，“埃德加，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才能。” </br></br> “嗯？”埃德加明显有些惊异，“您……您想要让我做什么呢？” </br></br> “你绘画不错，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创作一组简单的画册。”艾格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，“画好之后我准备大规模印刷，然后散发到法国境内，尤其是农村——画得一定要简洁但富有感染力，即使文盲也能看懂。” </br></br> 虽然昨晚的谈话已经证明埃德加确实不是一个适合干大事的野心家，不过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，艾格隆也不会放过他。 </br></br> “您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呢？”埃德加明显还是很迷惑，“把画册交给农民们有什么意义吗？” </br></br> “我需要造神。”艾格隆简单地回答。“农民需要一个神灵，那我就帮他们树立一个。这些农民虽然分散而且无力，但是他们的数量庞大，只要有人能够聚拢起他们，发挥他们所拥有的人力和物力，那么一定就可以谋求大事。现在我就准备开始着手聚拢他们。” </br></br> “……这样真的行吗？”埃德加明显有些为难。 </br></br> 哼，你懂什么？艾格隆在心里不屑地笑了。 </br></br> 农民当然会支持波拿巴家族。 </br></br> 虽然在拿破仑帝国的统治体系当中，农民是承受最多压榨的阶层。 </br></br> 帝国连年的征战，带来了连续十几年无休无止的兵役，而权贵阶层和城市的布尔乔亚们可以依靠花钱买人代儿子服役，农民却没有资本逃避兵役，他们是被征兵最多的群体——到了帝国末期，甚至有不少农民为了逃避兵役而自残。 </br></br> 问题来了，为什么帝国时代承受最多剥削和兵役的农民阶层，为什么在帝国覆灭以后反而最怀念帝国，忠心支持波拿巴家族呢？ </br></br> 历史的种种机缘巧合，往往会造成啼笑皆非的现象。 </br></br> 在考虑这个问题之前，首先要明白一个前提——这是19世纪初，法国社会刚刚从静态的农业社会当中走出，大多数农民甚至不识字，更别提有什么政治觉悟了。大革命时代那些“自由、平等、博爱”的口号对他们来说是那样遥远，他们甚至感受不到其意义。 </br></br> 这些巴黎人看不起的“乡巴佬”，他们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几次机会去临近的省、一辈子也没有闲心去看几本书，法兰西灿烂的文化和艺术那都是城里人享用的奢侈品，与他们几乎绝缘。 </br></br> 在这样一群人当中，精神生活只能用“贫乏”来形容。 </br></br> 越是精神贫乏的人群，越是需要精神支柱，需要摆脱对生活贫困的恐惧，对死亡和病痛的恐惧。在大革命时代之前，天主教会承担了法国农民精神生活的职责，那些深入到乡村的教堂神父们指引农民们的生活，见证他们的出生、婚姻以及死亡。 </br></br> 然而大革命却摧毁了这一整套生活模式，共和国一开始就对教会充满了敌意，政府为了缓解财政危机，大量没收教会资产、屠杀教士，把贵族和教士这两个统治阶层暂时地驱离了法兰西的土地。 </br></br> 共和国将贵族和教会的土地大量拆分变卖，于是农民在革命当中得到了土地，却失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