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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松棠对眼下的情景觉得古怪,原先京中人未来的时候,楚则虔身边的侍从便不多,许多事情都需要他亲力亲为,可现在大部队都赶到了,他本就虚弱,宫里头对当上主持的秘闻也并非不知情,眼见着他堪堪无力,竟也无一人过来帮衬搀扶。
楚则虔看郁松棠面露狐疑,盯着不远处一列匆匆经过他们身边的侍从,那帮人竟是头也不抬,她本想唤一名过来帮忙取药,也是无人搭理。
“不用叫他们了。”楚则虔按下她又要招手的动作,朝空中随意打了几个响指,一直跟着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去听令完成任务,“我与其他皇子,有些不同。”
郁松棠见他神情冷淡,也不似在意这些小事的模样,压下好奇,不再多问,只道:“再不同,眼见你这样,也不至于搭把手帮个忙也不行。”
“他们也有难处。”帮了自己的下场,他小时便知道了。
郁松棠冷静下来,心中暗自懊恼,宫中可不像她那个世界,行事需要谨慎,哪里有人心甘情愿地顾头不顾尾地出手相助,自己拿着认证里的标准,实在算得上是苛求了:“是我大意了。”
楚则虔看她低着脑袋,微微摇头,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,也忍不住心中感慨,为什么打从第一眼遇见她就觉得特别,郁松棠的为人处世总不似他长年累月冷眼看到的、感受到的那般无情和可怖,总觉得人与人之间有相助的情意。
“我的母亲,并不是几大家的,在宫中只是最低贱的官女子身份。”郁松棠沉默着不说话,长长的连廊,尽头却仿佛就在眼前,楚则虔一字一句道,说的是她自己的事,却又那么稀松平常。
郁松棠此前稍稍了解过大梁的后妃品级,楚则虔口中“官女子”三个字,恐怕他母亲和他的处境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许多,难怪五皇子他们每次见他毫无兄友弟恭之轻易,说话总是夹枪带棒,嬉笑阴阳。
“但你并没有因此自轻自贱,更没有看不上她是吗?”郁松棠自以为是了解他的,所以才会问出这样希望答案确定的问题。
楚则虔停下脚步,正好是拐角处:“我很爱她。”
“可惜小时候不懂事,把别人的奚落当成她的罪过,说了......”他顿了顿,“说了许多并非出自于本心的话,如今再想弥补也没有机会了。”
楚则虔的生母去得很早,这郁松棠是知道的,她生来便只知晓自己无父无母,越是在这里的大梁体会过亲情,越能李婕他现在的落寞。
“我今天有些失态了。”没有两步,二人就已经到了楚则虔的院子门口,他他做了道谢,里头人迎了过来,医师模样地步履匆匆。
“多谢郁姑娘这一路了。”楚则虔本来藏着私心,想多与她单独待一会儿,可这一路上起的话头让他突然不好意思直面郁松棠的坦荡,尤其是他编织的谎话太过美好。
郁松棠见已经有人接应,送至门口便留了步:“明日还有一场仪式,你多歇息。”
楚则虔点点头,用目光送她离开。
院子门合上的瞬间,暗卫回话:“二皇子同郁姑娘单独待过几日,他身边有个谋士,好似与她十分熟悉,属下查过此人,背景不详。”
“继续盯着。”楚则虔的眼神黯淡下来,身上袍子随意脱了下来,星星点点的血渍显露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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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松棠刚回到自己的院子,就见仁若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。
“怎么了?”她盯着仁若的苦瓜脸只觉得可爱。
“小棠姐,二皇子那边又又请了。”仁若为难在这些时日同皇室打的交道比前几年还要多些,她这些年被郁松棠养得性格不似从前拘谨软弱,可面对他们,依旧得把性子束起来。
郁松棠经她这么一提醒,也是想了起来刚刚在殿前答应好的话,也不知卫庭非跟没跟过来,去找二皇子倒是能问问他近况。
“没事,他人看上去还不错,你莫要担心我。”正说着,郁松棠就换下身上这套红衣,挑了件不显眼的淡色着在身上 ,这边要出门。
仁若追着她脚步:“人多口杂,我还是跟着你一道前去。”
郁松棠转念一想,的确如此,她现在单独会面二皇子,若是给有心之人看去,也是说不清的,于是她二人便携手到楚亦那处儿请安。
众人都在忙碌,她也可以压低脸庞,还没进门,就已经有人在门口候着了,那人是楚亦身边的近卫,曾经打过照面,见来人是郁松棠,爽快放行。
楚亦的院子分得最迟,比她们的简陋不少,好在他也不计较这些,听见脚步声,人已经走了出来,郁松棠探头一看,卫庭非就跟在楚亦后面,一下子就变得雀跃起来。
楚亦嘴角含笑,看了看她模样,她那欣喜神情收起来也快,可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,他又偏头,不露声色地盯了一眼卫庭非的表情,并无任何波动。
“郁姑娘,可叫我好等。”
郁松棠同他打交道的那几日早就发现他不大在意繁文缛节,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倒也爽快,可她还是老老实实低眉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