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第2/3 页)
小东西聪明呢。”无奈,陆晚只能使出激将法,“想不到也是脑袋空空。”
见程厌非蹙眉抬眸,她继续道:“你盯着我做什么,我说错了吗?就你这小身板,你打的过我吗?饭都没吃饱,四肢无力的,我看就算放走你,你能活着爬出这片山丛吗?”
程厌非攥紧拳头,胃中又腾起一股无名火。
但他不得不承认,面前的这小牙子是对的。他连她都打不过。
“呐,这东西我也不爱吃,怪可惜的,就给你了,你不喜欢就扔掉。”见他表情有些松动,显然还挺吃激将法那套,陆晚笑了笑,乘胜追击,在腰间摸索出一块豆酥糕,递了过去。
这估计是原主在上一个城镇的时候买的,陆晚一直没舍得吃,就等着找机会偷偷塞给程厌非。
结果就一直等到今天了。
豆酥糕外裹了几层油纸,这大热天的,早就化成一坨了,看起来油不拉几的。
但横竖也比那干涩的麻饼要好上许多。
程厌非不懂少女为什么变得这么好心,印象中,她比那些男人手段还要狠辣。初次见面时,她踩过他的每一寸指骨,那顽劣的笑容,他至今都记得。
但现在,少女笑脸盈盈,虽然说着不讨喜的话,却微微屈着腰,不再居高临下。
程厌非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。
他吃得还是慢条斯理的,一口一口,两颊微微鼓起,跟小奶猫似的。
看起来十分乖巧。
怪不得他在原文里虽然受人欺辱,但一开始没有人怀疑是他作的恶呢。
长这么乖巧,怀疑他都是一种罪过啊!
就是他低头时,颈侧的发丝也跟着一晃一晃的,其中一缕烧卷的头发看起来很是碍眼。
陆晚下意识地捻住那缕头发,问道:“这是怎么弄的?”
她的指尖刚触上那缕发丝,程厌非猛得颤抖了一下,像是应激的小猫,他下意识地抓住了项坠,没有抬头,声音闷闷地传来:“自己不小心烧的。”
不小心烧的?
陆晚多看了几眼,这才发现不止头发,程厌非的脖颈上也有细碎的烫伤。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烫成这样呢。
只有可能是人为的。
像这样的孤儿在这个时代能遇上什么好事呢。
虽然一直知道他的过去很惨淡。
但文字是一回事,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。
陆晚在心里叹了口气:他果然过得很凄苦。
程厌非的头埋得很低,一边小口吃着豆酥糕,一边小手紧紧抓住脖子上的挂坠。十分警戒。
那是一条普通的红绳,红绳两段连着一块黑漆漆的木头,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。
不知怎么的,陆晚觉得有些熟悉。
但在脑海搜索了一下,也没想起什么有用信息。
这会儿的功夫,程厌非已经吃完了豆酥糕,可能被甜腻的糕点齁到了,他俯身喝了好几口泉水。
泉边的岩石爬满了青苔,一不留神就容易滑跤,乱石堆里又布满了尖利的植物,要是不小心被扎伤流血就出大问题了。
因此他起身的时候,陆晚便也跟着起来虚圈着护住他的身子。
近距离的接触,梅香又扑面而来,让程厌非十分不适,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点,抓住草竿子,自己站稳了。
陆晚没有退开,他也不动。
僵持了一会儿,最后,陆晚只能退开了几步。
其实陆晚想问的问题有很多,比如他家在哪,被候门认回之前他在哪里生活,他的母亲呢。
可怕程厌非反感,话到嘴边到底又给吞了回去。
回去的路上,陆晚没有再扯着他的衣襟,直到快回到马车边的时候才牵起他的衣袖,准备关回铁笼里。
不料还没走到马车边就被唤住了。
“站住。”
那声音轻轻的,但格外浑厚,隔得大老远的,却像就响在耳边,震得人头皮发麻。
陆晚不明所以,犹豫了一下,便拖着程厌非向声源走去。
男人横坐在马背上,见他们靠近,一跃而下。
他身材魁梧,落地的时候,溅起了一滩泥水。
陆晚心里害怕,却还是梗着脖子抬头看他,一双眸子笑眯眯的,乖巧道:“马哥。”
马禄很受用她的娇憨,拍了拍她的头。
陆晚对他有所了解,这人以前也曾拜过仙山,做了一阵子外室弟子,他脑子聪明,心术却不正,修了点功法后便下山干起了亡命的勾当,很早就被仙山除名通缉了。
或许因为她年纪小,或许因为她从小就跟着马禄了,也或许,搞不好这具身体就是马禄哪天厮混时留下的私生女,总之他对她总是表现得格外亲昵,但马禄这个人其实性格阴晴不定的,疑心病还很重。
据说在她穿过来之前,就因为一个同伙和客栈的小二多聊了几句,便怀疑他与人勾结,不听辩驳,直接乱刀砍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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